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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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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2章

但凡要人猜個物件時什麽東西, 猜謎的人總該從前見過的。不然也就太不公平了。

而對於容衍而言,既然看不見,那總該是摸過。可是這會兒夏泱泱綁了他的手, 用手摸是摸不得了。

容衍腰上一松, 腰帶被抽了出來。

夏泱泱雙手捏著那三指寬的腰帶, 在容衍耳朵旁邊抖了兩下。那腰帶上滾了邊兒,又夾了軟襯,被抖得錚錚響。

“王爺,您可好好猜, ” 她聲音裏含著笑,笑裏帶著糖, “要猜錯了,奴家手下可不留情。”

剛才還在容衍腰上的帶子,這會兒被夏泱泱拿在手中, 往他臉頰上碰了碰。

“姨娘好大膽。” 容衍壓低了聲音幽幽地說。

他深更半夜來夏泱泱屋裏, 身上只穿了便服, 腰帶一松, 袍子在身上就包不住了。胸口敞開,從脖頸兒到腰叫人一覽無餘。

這處風光, 好也是真的好。

容衍坐在椅子上,肚腹彎著,可是一點兒贅肉都沒積著。不愧是當年的雙科狀元, 這些年翻手為雲,覆手為雨,卻也沒絲毫怠惰, 照舊筋是筋, 骨是骨, 穿上衣袍挺拔如松,肩寬胯窄,模樣飄逸;揭開著袍子,人卻白嫩水靈,不幹不柴。

夏泱泱喉嚨吞咽了一下,聲音微微發顫:“奴家若是大膽,那也是因為有了王爺垂憐,允奴家大膽。”

容衍笑了聲,只是那笑聲有些牽強。他胸膛泛紅,呼吸也漸漸深沈著,眸子倒是一動不動,好像直勾勾地看著夏泱泱。倒是讓夏泱泱臉頰發熱,心口兒上也滾燙。

夏泱泱張開紅潤的小口,長籲了一口氣,目光落在容衍的胯骨上。股溝的線條分明,漸漸隱入素色的襯褲,雖是若隱若現,更讓人遐思連篇。但這遐思總歸會落在實處。

夏泱泱上前,二指並攏,戳在了容衍腹部的筋肉上,順著小腹的邊際往下滑,一路到了股溝,然後指頭微微一動,滑進了襯褲的邊緣。她把那襯褲往外拉了幾下,襯褲的帶子也就松了。

三兩下,容衍腰間腿上,也就沒了遮攔。他腿上稍微有些涼,好像六月的晚風拂過。

“姨娘,你如此這般,倒是叫本王猜什麽?” 綁在椅子扶手上的生絹下,容衍的手腕稍微動了一下,手指頭弓起,在木頭扶手上敲了敲。

此刻,他門戶大開,用習武之人的話來說,處處都是破綻。二人比武,只露一處破綻,就足以一敗塗地。

容衍神態自若,可是到底習武,身子自然就繃了起來,自來就帶著幾分警惕。

夏泱泱嫣然含笑,腰身一擡,坐入了容衍懷裏,雙手攬著他的脖子:“王爺雖然綁了手,可奴家覺得,並不礙事兒。您可仔細著……若是心不在焉,猜得不準,那奴家可是傷了身子,又傷心。”

容衍眉頭微微皺著,喉音低沈清朗,徘徊在夏泱泱的耳畔:“姨娘哪有什麽真心去傷,可又如何能傷了身……”

容衍話音未落,發覺夏泱泱坐在他腿間的身子稍微動了動。

他呼吸一滯,肌膚間黏著磨蹭,就知道她跟他之間,原不曾有絲毫阻隔。

夏泱泱卻好似渾然不覺般,拉過容衍長長地鬢發,放到嘴裏濡濕。

她一只手把玩著容衍的頭發,另一只手卻探入自己懷中,這才把之前那壓爛了的柿子取了出來,只是果肉蹭得到處都是,卻掏不幹凈,果汁太粘,非要沐浴才成。

她把那黏糊糊的一團兒托在手中,道:“王爺,奴家這兒,還剩下了些果子。”

說這話的時候,她提起腰身,微微往上欠了欠身,雙膝夾著容衍的腿,身子卻俯在她的身前了。

她一只手是捏著容衍肩頭的,但是另一只手拿著果子,好似往下探,可是究竟是不是如此,卻又不甚分明。

總之容衍的身子宛如遇到了異端,最初那一瞬間,他人的確是有些亂了陣腳。

雖然臉面上是看不出的—攝政王臨危不驚的功夫總是有的—可心緒全在細微處。

心跳是最藏不住的,哪怕是屏了呼吸,想讓心跳慢上幾秒。可是手腕子上,脖子上的筋,鎖骨上邊,小腹處,那一跳一跳的脈搏,讓那份心思昭然若揭。

莫說面紅耳赤,連汗都已經出來了,用手扣緊他的後背,前胸貼上去,也被弄得濕漉漉的。

可最後說話的,還是口中的出的氣兒,進去的,出來的,都像是有人跟他搶,有虎狼在後邊追似的。

夏泱泱一只手插到容衍頭發裏,這男人發根都濕了。再把手抽出來,好像在水裏泡過一樣,簡直不知這水都是從哪兒來的。

然而就是這樣,容衍卻還咬緊著牙關,好像在跟誰爭個高下。

夏泱泱自身難保,也睜開迷蒙濕潤的雙眼,看了他一眼。

無它,只是因為她偏愛男子這般孤註一擲,卻還無助的模樣。

只因這人在世上,總有無師自通的東西,鐫刻在血脈裏頭。

君不見農家養女貓,到了春天,呼朋喚友。十裏八鄉的男貓就都聚集在院子裏,夜黑風高,殺個你死我活。第二天滿地殘肢,也要拼個一親芳澤的機會。

雄性在這樁事上,往往是昏了頭的。

精於算計,那是當然。不過那是之前,過後。

沈醉在其中的時候,那腦子裏是空空如也;不過倒也還算計一件事:那就要一二三……一直數到九,然後再單單數個“一”。

“王爺……” 夏泱泱嬌柔造作地哼著,唱著。甜媚的語調好像一卷紅綾,婆娑在容衍脖子上,腰上……繞著身上每一處筋脈跳動的地方,軟軟地撩撥,柔柔地摩挲……

然後一點,一點,不經意間拉緊,拉得皮肉都繃了起來,血液都積攢在一處,要把這音調掙裂,碾碎。

“叫我容衍。” 容衍聲音暗啞,連聲帶都是繃緊的。那紅綾殘破成一片片猩紅的絲縷,只在身子上留下朱砂潑灑的痕跡。

“所以,王爺,您猜著是什麽了嗎?” 夏泱泱手指上沾著柿子的甜漿,摸著容衍的臉頰。

容衍多疑,所以當他低低地呼出聲來時,心裏卻還懷疑著,猜忌著。

這也不怪他,從那小鎮一路走來,遇到誰都信,莫說當攝政王,根本就活不到現在。容衍滿腹機心,從不輕信。

他抿著嘴,呼吸卻還不平穩。他體力不是不好,然而卻還是渾身宛如水打一般。

輪到這事兒,卻比讀書練武更難。

原因很簡單,容衍沒有經驗。

他知道手指進入柿子是什麽感覺,但是那其他的,容衍就不知道了。自然不能全是一樣的,只是事情過後,總歸有些暗示在裏頭。何況柿子容衍也不熟,這柿子跟柿子,也不能完全一樣啊。

當然,這其中包含了夏泱泱的刻意的禍心。她手指上掛著柿子的汁水,胸口是柿子擠壓的殘肉,連容衍的臉上,和身上,也黏著那橘色的汁水。

“容衍,你不敢說。” 夏泱泱把柿子肉抹到他的脖根兒處,又“吸溜” 一下吸吮到口中,“你是不是怕錯了?”

她的手伸到容衍的袍子裏,掛在他的肩頭,這邊兒卻把頭枕在他胸口,口中微微喘著氣:“奴家,可是被折磨得要了命了。容衍,你可是要猜中了,莫要辜負奴家了呢。”

她叫他容衍,兩個字出口,是被她甜媚的氣息夾帶出來的,也帶著絲絲甜意。

容衍胸口深深起伏,終究還是說:“是柿子。”

他也不是無緣無故給出這答案。容衍心裏頭是這樣想的,不管崔姨娘跟他父親是如何,雖然當初她是信誓旦旦地演示給他了,兩個人在實質上是清清白白的;但是其餘的事情,或許她並未全盤托出。

何況,就算她沒跟容老太爺怎麽樣,但是這人街邊唱戲,也難保持清白之身。

容衍潔身自好,但不代表他不懂。他周圍的達官貴人,看見教坊裏哪個藝人才色雙絕,金銀珠玉堆著,權勢言語逼著,那些戲子藝人,有幾個能脫了身的;越是身心高潔,反而越會被淪落成泥,反而不如從了,最後到能落得個識時務的好名聲。

這一樁事情想清楚了,就哪還有幾個真幹凈的。

又何況,夏泱泱跟他幾次接觸,完全沒有半點兒生澀。容衍自然不認為她還是那閨中未曾見識過男子之人。

可是他剛才,其中感覺,無法為人所道,只有他自己明白。容衍只好認定碰了那柿子的薄皮,不然還能如何呢?

雖然那時,夏泱泱的手指恰如其分地掐到他的肉裏,貝齒咬著他的耳廓,身子上的每一寸都戰栗發抖。就算她是在演,可是那時候,容衍心中也是無限憐惜。

“柿子。” 容衍道。

“你可想好了?”

容衍微微頷首。

夏泱泱嘴角勾起一抹笑,手指摸著容衍的耳廓,把嘴巴輕輕湊了過去:“容衍……這次你可猜錯了呢。” 她身上還痛著,臉上淚痕也還未幹,聲音細得好像斷了氣一樣。容衍手是綁著,可是原來他要奪人性命,本來也不要這手使勁兒。

夏泱泱癱在他身上,勉強伸出一只手,拉著生絹上的活結兒,一下兒就把椅子扶手上的束縛解開了。

容衍身子一震,眉頭擰了起來。剛才的種種,仿佛驚濤駭浪,在他心裏卷起千重雪。他嘴角微微扯了一下:“姨娘倒是說說,容衍錯在何處?若不是柿子,又是什麽?”

他聲音有些不易察覺的顫抖,可這叫他如何相信呢?

作者有話說:

我不愛吃柿子,但是柿子橫切面特別漂亮。有機會可以切切看: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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